领略晏殊清平乐领略士大夫文人独有的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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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殊这个名字，几乎每一位读宋词的朋友，都不会感觉陌生，若是看过最近的电视剧《清平乐》的朋友，大概也是知道了晏殊这样一位士大夫文人的。通常我在介绍词作的时候，总是喜欢把布衣文人和士大夫文人的作品分开来欣赏，不是因为别的，而是因为他们分别代表了作品不同的“气质”——我姑且称之为气质吧。

要说士大夫文人的词作，实际上应该从南唐冯延巳说起，他算是一位真正的士大夫文人，词作清新闲雅，而且往往含而不露，哪怕是后主李煜，似乎都不曾将他的清新学了去，但是到了宋代，欧阳修和晏殊是从冯词中承袭了不少东西的，其中晏殊则是有着冯词的清新，又有着花间词的温婉，今天就来读一读他的一首《清平乐》。

宋·晏殊·清平乐

金风细细，叶叶梧桐坠。绿酒初尝人易醉，一枕小窗浓睡。

紫薇朱槿花残，斜阳却照阑干。双燕欲归时节，银屏昨夜微寒。

清平乐，又名《醉东风》、《忆萝月》等，双调46字，上下片不同调，每片各4句，上片每句都押仄声韵；下片第1、2、4句押平声韵。本词上片中，“细”与“坠”、“醉”、“睡”为去声寘、霁通押。

这是一个秋日的午后，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有了金色的气象，“金风细细，叶叶梧桐坠”，秋天的风只是轻轻吹过，便让那梧桐树受了惊吓般，一片一片的梧桐叶开始纷纷坠地。在晏殊的眼中，秋天的风是优雅的，即便是那落叶也是美好的。也就是说，是否有景，以及在景中，是否有着不经意的闲适，几乎算是分水岭。这一点，以柳永为代表的布衣文人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，即便他自称为“奉旨填词”也一样。

柳永《倾杯》开篇是这样说的，“金风淡荡，渐秋光老、清霄永”，再看晏殊的幼子晏几道，虽然没当过什么正经官，但他在一首《采桑子》中，关于秋天的金风是这样描绘的，“金风玉露初凉夜，秋草窗前”，同样是感伤，“金风玉露”、“秋草窗前”，已是显露了士大夫文人的闲适。

“绿酒初尝人易醉，一枕小窗浓睡。”新酿的酒总是让人喝起来“上头”，酒醉之后索性靠着小窗好好地睡了一觉。与晏殊的情形相比照的，还有被认为是女中士大夫的李清照，“昨夜雨疏风骤，浓睡不消残酒”，此种情形也表明不管是李清照还是晏殊，都不是“三家村中人”，而是骨子里总带着那么一股子矜贵的气息。

“紫薇朱槿花残，斜阳却照阑干。”酒醒之后的词人，走出房间，发现此时斜阳正照在楼阁的栏杆之上，而楼下院中的紫薇花和朱槿花已渐渐凋零。紫薇花的花期较长，所以被称之为百日红，花残已是表明入深秋了。

朱槿花之所以被称为大红花，是因为“花丹色者名朱槿”，若是白色的就叫白槿了。而这种花虽然全国都有，但北方作为观赏花卉只能盆栽，对于身在京都的晏殊来说，看到的自然是盆栽。仅仅从这一句，我们就再一次看到属于士大夫阶层不经意间透露的闲适，而对于当时的布衣文人来说，这种“不经意”，是奢侈的。

“双燕欲归时节，银屏昨夜微寒。”其实从整首词来说，我们能够读到的几乎只有词人对于深秋来临的描绘，就连词人此时的心情都没有透露，仿佛只是写景、叙事，就像最后这2句，说的是那双双对对的燕子要在这个时节飞回南方越冬了，而那银屏昨夜已经有着微微的寒意。

一般来说，一首词或一首诗，如果光是写景或叙事，哪怕同时写景与叙事，却没有情感的表述，这个作品一定是没有灵魂的，想要让它变得“活”起来，至少要让人们看到词人的心情。这首词如果想要在词中找到词人的心情，似乎还真是不太明显，这大概正是我在开头说的，晏殊学到了冯延巳的清新，同样也应该学到了冯延巳作品的含而不露，除此之外，还有属于晏殊自己的温婉。

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。再读一遍，你会发现，词人根本就没有秋日里的悲伤，也没有那种山中隐士的悠然，他只想借这一首小词告诉人们——他的闲适，士大夫文人的闲适。仅此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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