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首晏殊的清平乐,全词情致典雅娴静,

2024/12/10 来源:不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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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清平乐·金风细细》晏殊金风细细,叶叶梧桐坠。绿酒初尝人易醉。一枕小窗浓睡。紫薇朱槿花残。斜阳却照阑干。双燕欲归时节,银屏昨夜微寒。

秋风、梧桐、紫薇、木槿、斜阳、双燕,本是极普通的自然意象,绿酒、小窗、阑干(栏杆)、银屏,也是极寻常的人文意象,但一经词人妙手,以精致的笔调绘出,再以主人公的行为与情态连缀在一起,便含蓄地表达了一种淡淡的忧伤之情,且具有雍容典雅之态。本词突出表现了晏殊闲雅富贵的艺术风格与美学追求,用语精致蕴藉,运景意象优美,全词情致典雅娴静。

上阕以秋风落叶起笔,虽是写秋,但无忧伤之情,而是语含沉醉之态。“金风细细,叶叶梧桐坠”,阵阵秋风吹起,梧桐树的叶子翩翩落下。“金风”即秋风,古人将四季与方位五行相对应,西方为秋而主金,故称秋为金秋,秋风便可称为金风。以“细细”二字形容秋风,可见此处的秋风应是初秋的风,没有深秋的肃杀气象,而是略增凉意的微微凉风。

“细细”二字流露出主人公对这秋风的喜爱与沉醉,暗含平静悠闲。“叶叶”将梧桐叶子片片坠下的景象展现出来,悠然恬淡,节奏轻缓,亦有闲适舒缓之感。“细细”与“叶叶”两组叠字相连,使词的音律谐调,色调淡雅,笔致轻灵。庭院中,秋风微起,梧叶翩飞,而画堂中,主人公“绿酒初尝”,早已醉卧床畔,浓睡不起了。“绿酒初尝人易醉”,“初尝”,二字点出主人公是浅饮,暗示了“易醉”是微醉,而不是酩酊大醉,表现出一种恬淡闲适之情状。

“一枕小窗浓睡”,在浅尝绿酒微醺后,却是“一枕浓睡”,更是表现出主人公的闲雅洒脱。“绿酒”点出了主人公浓睡的原因,词人饮酒不是为了消愁,只是慰藉闲暇之心,此举有文人闲雅之态,使其“浓睡”也含别致情态。同时,微醺与浓睡中也蕴涵淡淡闲愁,可能是心中略含惯怅,词人才会初尝易醉,最后亦怅惘,以至“一枕小窗浓睡”。

主人公浓睡起身,已是第二天晚暮时分。透过小轩窗,只见“紫薇朱槿花残,斜阳却照阑干”,紫薇与木槿在秋风中渐渐残落,夕阳斜照着栏杆。“紫薇”是夏季开花,而“木槿”是夏秋间开花,此时两花都开始凋残,遥遥映出上阀中的“金风细细”,补充了对初秋景色的描写。与“叶叶梧桐坠”不同的是,此时主人公是在酒醒后看到紫薇木槿的凋落,一个“残”字,既是对花木凋落的写照,也是主人公内心怠惰情怀的表达。

“斜阳却照阑干”紧承上句,进一步营造出微婉索寞的意境。词人浓睡之极,以至在翌日薄幕时分才起身,而起身后的心情是否已经纤解,词人没有直接写出,只是通过紫薇、木槿,以及夕阳、阑干等意象来表达内心的悠闲慵懒。看见这阑珊的景色,主人公忽然想起此时已是“双燕欲归时节”,燕子马上就要双双南归了。继而词人又回想起“银屏昨夜微寒”的情状,酒醉浓睡中,只隐隐感觉,夜间银屏透进缕缕轻寒。

“双燕”与“银屏”两句,既是对昨夜浓睡情形的进一步补充与回忆,也营造出清冷落寞的意境。虽都是景语,但“昨夜”二字透出追忆味道,在这燕鸟双飞,斜晖映照中,凄凉意绪渐渐生出,舒缓谐恰。近人俞陛云评价本词“纯写秋天景色,惟结句略含清寂之思,情味于言外求之,宋初之高格也。”

此词正体现了这一艺术特点,用语清丽淡雅,抒情娴静平和,却有华贵之态。词人将闲适风雅之情与华贵雍容之态都融入词中,使得本相矛盾的两种风格统一,显“温润秀洁”,恰恰符合宋代王灼在《碧鸡漫志》中对晏殊词的评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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